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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唯一的指望也袖手旁观,岳父那边又探不出深浅,范良翰越说越是心虚,语速不由自主地越来越快,几乎要将杜仰熙夸出一朵花来,从才华人品说到未来前程……
“……杜兄他为人谦和,学识渊博,此次高中省元,将来必定是前途无量!家中虽非大富大贵,却也清白书香,断不会委屈了大姐姐……”范良翰说得口干舌燥,几乎词穷。
郦父终于慢悠悠地开了口,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语气平淡:“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后生。”
范良翰心中一喜,以为有戏。
却听郦父话锋一转,:“不过,女婿啊,我们郦家嫁女,首要看的,从来不是对方前途如何,家世怎样。首要看的,是那孩子自己心里头,愿不愿意。”
“强扭的瓜不甜。便是天上的文曲星下了凡,若她自个儿不点头,那也白搭。”郦父放下茶杯,“这事儿,终究得看大娘自己的意思。她若无意,我们在这儿说得天花乱坠,也是无用。”
李莲花在一旁点了点头,心中暗赞岳父的通透。
岳父这番话,既表明了态度,全了范良翰的面子,更重要的是,将最终的决定权,交还给了大娘本人。而且现在三娘的婚事板上钉钉,大娘也有了些苗头,就剩下四娘和五娘。
以后,他就能带着元娘一起架着落灰至今,差点被拆了的莲花纹马车寻着师兄的踪迹,顺便放松放松了。元娘喜欢按照计划行事,这得让他好好盘算盘算,应该从何处开始比较好了。
到时候,安葬完师兄,他大概就能够有勇气去面对师娘了吧?
然后再介绍元娘给师娘认识。
待到山河踏遍,旧债清偿,他便与元娘回到这汴京,或是回到洛阳,守着他们的药铺,过平凡的日子。若上天垂怜,或许还会有一两个眉眼最好是像她的儿女,绕于膝前……
李莲花如此想着,捧起了他那杯已经微凉的茶,气定神闲地啜了一口。
嗯,今日这茶,回味倒是甘甜。应是元娘吩咐了刘妈妈放了石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