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药铺。李莲花将药箱在柜台旁妥善放好,转身便执起炉上一直温着的茶壶,斟了一杯茶水,递到郦嘉则手边。他眼神清亮,里头那点好奇几乎要溢出来:“现下无人,这总能说了?”
郦嘉则接过水杯,感受着杯壁传来的温热,抬眼看他。见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与平日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大相径庭,不由觉得甚是有趣。
她故意慢条斯理地抿了口水,润了润喉,这才将陈大娘那番关于王大官人和王大娘子的惊人之语,简明扼要地转述了一遍。
李莲花闻言,脸上最初的好奇渐渐化作一种原来如此的神情,其间还掺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他摇了摇头,唇边逸出意味不明的轻笑:“竟是这般缘故……怪不得。”
他想起王大官人之前那些关于娘子强势、自己手中无钱的抱怨,此刻再品,只觉得讽刺。不过是为了掩饰自身难言的隐秘与亏心,便将过错尽数推给为他操持家业的人。
“如今王娘子既已撕破脸皮,决心和离,只怕王家近日是消停不了了。”李莲花轻声道。
“个人业障,个人担。我只医身,不医心。”郦嘉则放下茶杯,转而看向他,“此事听过便罢,终究是别家私事。”
李莲花闻言,唇角微扬,走到她身边坐下,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挠了挠:“娘子放心,为夫晓得轻重,断不会出去多言。只不过……”
他拖长了语调,凑近了些,低声问:“我就是好奇,王大官人那药,不知王娘子知晓后,会作何感想?”
郦嘉则瞥了他一眼,对他这偶尔冒头的,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早已习惯,此刻也只是纵容地回答道:“那便是他自家的造化了。”
“娘子所言极是。”李莲花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正事,“对了,三娘让春来递了话来,说岳母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今日烦躁的很,让你我今日回去时警惕些。”
郦嘉则闻言,皱着眉头:“又什么人惹着她了?爹居然没能安抚得了?”
她心下盘算着近日家中种种,似乎并无特别之事。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便是。”李莲花虽这么说,但心里也在打鼓。毕竟自家岳母什么性子,这几年相处下来他也是知晓的。
等到药铺打烊,两人用过了饭食,才并肩朝着郦家走去。
家里的氛围倒是与以往差不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