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厨房的灶上炖着给爹娘和妹妹们的安神汤咕嘟咕嘟的轻响，蒸汽携着草药的气息，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
郦嘉则专注地看着火候，李莲花便安静地陪坐在一旁的小凳上。跳跃的灶火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投光影，他望着那簇火苗，眼神却有些空茫。
她将一碗晾到温热的汤药递到他面前，见他毫无反应，便伸出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
“回神了。”
李莲花恍然惊醒，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有些紧，仿佛一松手她便会消失。他默不作声地将她带到自己身侧坐下，只是那只手没有再松开，固执地与她十指相扣。
“喝药。”郦嘉则再次将药碗递近了些。
他什么也没说，接过碗，仰头便将那药汁一饮而尽。整个过程眉头都未曾皱一下，竟是破天荒地没有喊半句苦。
见他还是有些不在状态，郦嘉则心中那点因他不顾身体强行动用内力而起的薄怒，终究还是化作了心疼。
她握紧了他的手，盯紧了他的眼睛：“李莲花，你听好了。”
闻言，他终于侧过身来看她。
“你的命，”她一字一顿，说得极慢，“是我费尽心血，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为此，我动用了我阿娘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一只蛊。”
她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突然收紧了。
“所以，在你这身经脉尚未养好之前，少给我动用那劳什子内力。”她倾身向前，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心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听明白了吗？”
李莲花凝视着她，这不容置喙的强势让他有些欢喜：“明白了。”
他答得顺从，倒是让郦嘉则稍感安心，她还想再叮嘱什么，却见他将她的手贴在了自己的心口。
“元娘，我李莲花向来自负盈亏，从不欠人。”李莲花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捧住了她的脸颊。
“但你的救命之恩”他顿了顿，“还有这只蛊……我怕是穷尽此生，也还不清了。”
郦嘉则想开口，却被他用手指按住了唇。
“既然还不清……”他此刻的笑，是她熟悉的、带着点狡黠的笑，却又无比认真，“那便不还了。只好将我余下的年月，连本带利，全都抵给你。”
他的额头轻轻抵上她的，呼吸交融：“所以娘子，你得好好看着我。看着我这条命，是如何在你手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