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未动的汤药,不由得催促:“赶紧喝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莫非还要我喂你不成?”
郦父苦着一张脸:“哎,你是不知道,元娘之前换的这方子,滋味甚是……醇厚。”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没好直接说“苦不堪言”。
郦被他这模样逗得一笑,从腰间摸出那封被捂得温热的信,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和莲花这对翁婿简直和亲生的一样,元娘才在信里给我抱怨莲花怕苦,变着法儿地不肯好好吃药。”
这话似乎取悦了郦父,他脸上皱纹舒展开来:“元娘虽非你我亲生,但这孩子贴心,不是亲生,胜似亲生。那莲花不也一样?虽身子弱些,可品性纯良,待元娘更是没得说,是个好孩子。”
郦娘子叹了口气:“你哥和你嫂子去得早,留下她一个孤女。当年要不是你还硬气,拼死挡着,怕是早被族里那些豺狼虎豹吃干抹净了……看她如今好好的成了家,我这心里,才算踏实了些。”
许是这番话触动心肠,郦父端起药碗,一口气喝干了药。
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滋味从舌尖直冲头顶,让他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郦娘子见状,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瞧瞧你这样子,和莲花那副德行,更像了!”
说罢,她笑着将手中的信塞进了郦父手里,让他自己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