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吴姐准备的早餐香气。聂九罗端着清淡的粥和小菜进来时,苏幕遮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眼神有些放空,望着窗外。
“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聂九罗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习惯性地伸手想去探她的额头。
苏幕遮微微偏头,避开了她的手,动作很轻微,但聂九罗还是察觉到了。她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随即自然地收回,只是目光带上了些许探究。
“还好,不怎么疼了。”苏幕遮垂下眼睫,拿起勺子,慢慢搅动着碗里的粥。
聂九罗在她床边坐下,像是随口提起:“昨晚邢深来过。”
苏幕遮搅拌的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勺子和碗沿发出细微的磕碰声。她“嗯”了一声,没有抬头。
“来找我商量点事,关于那只跑掉的地枭。”聂九罗继续说道,语气平淡,似乎这只是一件寻常的公事,“他那边有些线索。”
苏幕遮安静地听着,心里却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漾开一圈圈复杂的涟漪。
所以……他昨晚出现在她房间,并不是专程为了她。是因为来找聂九罗商议事情,然后……顺带?临时起意,才去“看看”她这个被他“捡回来”的伤号?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不是恐惧,也不是愤怒,更像是一种……被轻慢的憋闷。他那些语焉不详、搅乱人心的话,原来只是他兴之所至的随手之举吗?
“怎么了?”聂九罗敏锐地捕捉到她细微的走神和沉默,追问道,“他昨晚……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她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如果邢深敢趁她不在来骚扰苏幕遮,她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苏幕遮猛地回过神,抬起头,对上聂九罗关切而锐利的目光。她下意识地扬起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连忙摇头:
“没事。”她飞快地否认,声音比平时略高了一点,带着一种欲盖弥彰的急促,“他就是……路过我房间门口吧可能,我没太注意。我睡得很沉。”
她低下头,舀起一勺粥送进嘴里,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