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聂九罗的警觉性远超他们的想象。
就在炎拓试图靠近工作室主屋,想看看有没有窗户没锁时,旁边一扇原本黑暗的窗户猛地亮起了灯!
紧接着,房门被“哗啦”一声拉开。
聂九罗站在门口,身上只穿着一件丝质睡袍,长发有些凌乱,但眼神却清醒锐利得像淬了火的刀子,手里还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刻刀?她显然是从睡梦中被惊醒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被惊扰的愠怒,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瞬间就锁定了院子里这两个不速之客。
她的视线先是在一脸“完蛋被抓包”表情的炎拓身上冷冷扫过,然后,落在了他身后、正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团减少存在感的苏幕遮脸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
聂九罗的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随即被一种更深沉的、混合着被背叛的冰冷怒意所取代。她握着刻刀的手指紧了紧,声音像是结了冰碴,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苏、幕、遮?”
她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质问和一种说不出的失望。
“你和他……一起?”
聂九罗双臂环抱,斜倚在门框上,睡袍的丝质面料在清冷月光下泛着微光。她眯着眼睛,如同审视两件出了严重瑕疵的作品,目光在院中这两个不速之客身上来回扫视。
苏幕遮在被那冰冷目光锁定的瞬间,头皮一阵发麻。一种被“人赃并获”的尴尬和心虚让她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在聂九罗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她下意识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起手,极其僵硬地小幅度挥了挥,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干巴巴的:
“嗨……”
这声招呼非但没能缓和气氛,反而让场面的荒谬感达到了顶点。
相比之下,炎拓的心理素质显然过硬得多。他仿佛只是误入邻居家后院般自在,甚至还慢悠悠地踱到旁边一把用来休憩的藤编椅子旁,堂而皇之地坐了下去,身体后仰,姿态慵懒。他顺手从旁边的工作台上捞起一个半成品的泥塑小稿,在指间随意地把玩着,仿佛那是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聂九罗的目光如冰锥般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