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落锁那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苏幕遮与外界彻底隔绝。她徒劳地扳动着车门把手,心沉到了谷底。
“苏幕遮?”
前排的男人似乎沉吟了片刻,才用低沉的嗓音念出她的名字,声线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他透过车内后视镜,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慌乱。
“真巧啊,你要去机场吗?”他仿佛真的只是在寒暄,但接下来的问题却直指核心,“刚刚你也在酒店里?”
苏幕遮紧抿着唇,打定主意不开口。在这种敌友不明、情况诡异的境地下,言多必失。
她的沉默显然激起了对方更大的探究欲。炎拓并不急躁,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了两下,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近乎慵懒的威胁:“不说?那我们就耗着。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这种仿佛被猎人盯上的感觉让苏幕遮脊背发凉。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被动下去,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惧,抬起眼,目光锐利地迎向后视镜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炎拓挑眉,似乎觉得这个词很有趣。
“你,还有你带着的那群人,”苏幕遮字句清晰,试图夺回一丝主动权,“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今天来福利院有什么目的?”
她的话让炎拓一时语塞。事实上,他此刻的迷茫并不比苏幕遮少。他本是跟着熊黑来处理“地枭”相关的异常,却没料到跟着的新人苟延会浑身是血地出现,并且像失了智一样对他发动攻击。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失控的苟延制服,塞进后备箱,气还没喘匀,就得知熊黑又在滨海大酒店闹出了大动静,差点把警察招来。这一晚上,他就像个救火队员,到处扑腾,却连火源都没完全搞清楚。
“我还想问你呢,”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炎拓的语气也冷了下来,“你,还有刚刚跟你一起跑掉的那个女的,你们两个跑什么?你们又干了什么?” 那个身手利落、眼神警觉的女人,绝非常人。
“我们能干什么?”苏幕遮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抛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只是碰巧住得近,听到火警报警器响了,害怕之下一起跑了出来而已。这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她那张故作无辜、睁眼说瞎话的脸,炎拓几乎要被气笑了。怎么有人能面不改色地把谎话编得如此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