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凡人。
可一个凡人,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在这种毁天灭地的沙暴里,悠闲地打铁?
君酒握着长枪,往前走了几步。
“阁下是?”
那男人头也不抬,依旧专注地捶打着铁砧上那块烧得通红的金属。
“铛!”
“铛!”
他完全无视了君酒。
君酒皱了皱眉。
玄夜走上前,站到君酒身边,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力量。
“我等无意闯入,只是为躲避沙暴,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男人抡锤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他缓缓抬起头。
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胡子拉碴,乱糟糟的头发用一根布条随意绑着。
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熔炉里最纯粹的火焰。
他看了看玄夜,又看了看君酒,眼神像是在打量两块准备下锅的肉。
“吵死了。”
男人开口,声音粗粝得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
“耽误我干活。”
君酒:“……”
玄夜:“……”
这人什么路数?
“我们只是想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君酒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男人把巨大的铁锤往地上一顿,整个地面都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