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的界限,将店内暖黄的光线与外部世界的清冷黑暗分隔开来。
刘耀文,这家店的主人,正进行着收店前的最后一道工序——将今天熏制好的鱼干,一条条仔细地收回巨大的玻璃柜中。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背心,外面套着那件沾了些许油渍、见证了大量烟熏火燎的深色围裙。动作间,手臂和肩背流畅而结实的肌肉线条随着他的伸展与弯腰若隐若现,带着一种长期劳作形成的、充满力量感的美感。店里弥漫着浓烈的、混合了果木灰烬和多种香料气息的熏鱼味道,这味道对他而言,并非仅仅是营生的标志,更是一种安心的、属于秩序和掌控感的味道,仿佛将这海边的湿冷与不确定性都隔绝在外。
万籁俱寂中,一阵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响动,从卷帘门下方与地面那道狭窄的缝隙处传来,显得格外突兀。
刘耀文正准备锁柜的动作一顿,那双习惯于在烟雾缭绕中辨别火候与成色的锐利眉眼,立刻如鹰隼般扫向门口。不是野猫。盐风城的野猫不少,时常在夜间觅食,但它们惯常的脚步声更轻巧,带着野性的警惕,而非像此刻门外的动静这样,带着一种慌不择路的、近乎笨拙的挣扎感。
他没有立刻出声呵斥,反而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和脚步,像一头习惯于在暗处观察猎物的猎豹,无声无息地靠近门口。他微微屈膝,侧头,借助门外路灯那点吝啬的昏暗光线,透过门缝向外窥视——首先闯入视野的,是一小截纤细的、正在无法控制地微微发抖的小腿,以及一只沾满了沙粒、甚至能看到被细小贝壳划出的浅淡红痕、却依旧白皙得有些过分的脚丫。那脚踝纤细得仿佛他用力一握就会折断。
紧接着,一股极其微弱,却与周遭咸腥海风、浓烈熏鱼味都格格不入的、清甜如月下初绽海藻拌着清晨露水的气息,顽强地钻入了他的鼻腔。
有点意思。刘耀文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丝玩味的、带着点长期独居和掌控小店所形成的痞气的弧度。他不再犹豫,猛地弯腰,古铜色、布满细小疤痕却强劲有力的手臂如同出击的蛇,精准无误地穿过门缝,一把抓住了那只冰凉的、试图因受惊而往里缩的脚踝!
“啊——!”
一声短促的、带着水汽般清亮透明的惊叫声骤然响起,划破了店内的宁静,那声音里蕴含的惊恐如此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