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静静地站在不远处，夕阳把他们的影子和文姝的影子叠在一起。风卷起地上的单词纸，一页页飘落在文姝脚边，像是在无声地安慰这个憋了太久的小姑娘——她不用一直懂事，不用扛着所有人的期待，在这里，她可以放心做个会哭、会委屈的孩子。
郭文韬红着眼眶，声音里裹着抑制不住的颤抖，跟身边几人说起往事
郭文韬我还记得文姝刚出生的时候，就小小的一只，抱在怀里都怕碰碎了。她虽然没有强直性脊柱炎，但从小身体就弱，总爱感冒发烧。以前我在家的时候，还有爸妈在，能盯着她吃饭、提醒她添衣服，就算偶尔生病，也能把她照顾得好好的——那时候她脸上有肉，抱着软乎乎的，笑起来眼睛弯成小月牙，话多到像连珠炮，跟在我身后‘哥’‘哥’地喊，一刻都闲不住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文姝刚才蹲过的地方，喉结动了动，语气里满是自责
郭文韬后来我来北京上学、工作，跟她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我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变了——刚才看她走路，肩膀窄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整个人瘦得脱了形，连话都少了，变得这么腼腆内向，受了委屈也只会自己憋着。我这个当哥的，竟然现在才发现她的变化……
话没说完，郭文韬就别过脸，抬手抹了把眼角的湿意——他不敢细想，文姝是在多少个独自面对的日子里，慢慢把活泼藏起来，把委屈咽下去，才变成了现在这副让人心疼的模样。
几人都没说话，齐思钧轻轻拍了拍郭文韬的后背，火树推了推眼镜，眼底的心疼藏不住。唐九洲看着楼道口，小声叹道
火树她肯定是怕给我们添麻烦，才把自己的性子都收起来了
就在这时，蹲在地上的文姝慢慢站了起来。她用袖子狠狠擦了擦脸，又吸了吸还在抽噎的鼻子，然后弯腰去捡散落在地上的单词本和纸张。那些画着重点、写满注释的纸页被风吹得四处都是，她蹲下身，一张一张地捡，指尖碰到皱巴巴的纸时，还会轻轻捋平边角。捡完后，她把单词本抱在怀里，拍了拍封面上的灰，又擦了擦手上的尘土，最后再抹了把脸，才低着头，一步一步走进了楼道。
郭文韬看着她孤单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疼得他呼吸都滞了半拍。他想起小时候，文姝摔倒了会哭着扑进他怀里要安慰，可现在，她就算崩溃大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