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一些烦心事扰得心神不宁，翻来覆去间，始终无法入眠。干脆掀开被子坐起身，披上一件外衣，轻轻推开房门，到外头的小院里坐下。夜风微凉，带着一丝潮湿的气息拂过脸颊，他不禁叹了口气，思绪翻涌，那些过往的风风雨雨又浮现在心头。
突然，屋内传来轻微的响动，一个扎着两条小辫的小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林北山咋还不睡呢？
陆小蔓我睡不着哩。
林北山那你也出来坐会儿吧。
月光洒在院子里，隐约照出陆小蔓身上几处淤青的痕迹。林北山皱了皱眉，声音低沉了些。
林北山你身上这是咋弄的？
陆小蔓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臂，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陆小蔓小时候挨打留下的呗。
林北山心里一揪，追问道：
林北山因为啥挨打啊？
她歪了歪头，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遥远的事情，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陆小蔓因为我偷拿了半个馒头，嘿嘿……
林北山那你们家平时蒸多少馒头？
陆小蔓掰着手指数了数，然后抬起头认真回答：
陆小蔓一大锅呢，吃不完就放着第二天继续吃。
林北山握紧拳头，语气有些压抑不住的愤怒。
林北山那他拿啥打你的？
陆小蔓伸手比划了一下，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声音微微发颤。
陆小蔓藤条，带刺的那种，打完后还罚我跪在外面，膝盖都磨破了。
她顿了顿，忽然抬起脸问他：
陆小蔓哥哥小时候挨过打吗？
林北山沉默片刻，点点头，目光移向远处的树影，仿佛回到了那个饥寒交迫的童年。
林北山挨过，有一次饿得实在受不了，就去偷人家地里的苞米，其实也就一根吧，结果被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