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威并非蠢人,只是骤然置身权力漩涡中心,一时有些迷失。此刻被女儿点醒,背后瞬间惊出一层冷汗。是啊,皇上最忌恨的便是臣子结党,尤其是手握兵权的武将!他若此刻投向任何一位皇子,岂非自绝于皇上面前?
“冬春,你说得对!”夏威霍然起身,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与坚定,“是阿玛糊涂了!咱们夏家,只忠皇上!”
见父亲听进去了,夏冬春心中稍安。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微妙:“不过,阿玛,只做纯臣,也并非要完全隔绝与所有皇子的往来,尤其是……那位以‘孤臣’自居,办事勤勉,深得皇上信重的雍亲王。”
“雍亲王?”夏威有些意外。四爷胤禛在朝中是出了名的冷面王,不徇私情,门庭冷落,与其他几位广结善缘的皇子截然不同。
“正是。”夏冬春微微一笑,“阿玛你想,诸位皇子中,谁最得皇上信任,委以棘手实务最多?谁又看似门庭冷落,实则手中握有稽查、财政等实实在在的权力?这位爷,不结党,却是在为皇上办差的过程中,自然而然积累人望和实力。咱们不参与党争,但与一位兢兢业业为皇上办差的亲王保持应有的敬意和……适当的、不惹眼的善意,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甚至在皇上看来,或许正是‘纯臣’本分。”
她不能明说雍亲王就是未来的皇帝,只能从现实角度分析。“比如,若雍亲王奉旨办差,在职权范围内,涉及京畿防务需要配合之处,阿玛依法依规,行个方便,效率高些,态度恭谨些,这并非结党,而是忠于王事。再比如,听闻雍亲王雅好佛法,阿玛若偶得高僧墨宝或古籍,不便直接馈赠皇子以免结党之嫌,或可借探讨之名,请王府属官鉴赏,亦是风雅往来,不落人口实。”
夏冬春的点拨,如同拨云见日。夏威仔细琢磨,越发觉得女儿心思缜密,眼光毒辣。与炙手可热的八爷党或日渐倾颓的太子党相比,冷灶雍亲王,风险最小,且符合他“纯臣”的定位。即便将来雍亲王未能上位,他夏威也只是按规矩配合亲王办差,并无逾越之处。
“我儿真乃吾家女诸葛也!”夏威抚掌赞叹,心中已有定计。
此后,夏威果然收敛心性,对外界拉拢一律以“唯知忠君体国,不敢妄议朝局”为由,客气回绝。同时,在处理公务时,若与雍亲王所属部门有交集,他皆秉公办理,但效率极高,态度谦逊,偶尔在一些无关紧要却又显心意的小事上(如雍亲王负责的赈灾事宜,夏威在自己职权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