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她开口提醒：“或许可以查查角丽谯和南胤的关系。”
李相夷闻声回眸，眉峰微蹙：“你是怀疑，角丽谯本就是南胤之人？”
越希缓缓点头，声音沉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八九不离十。”
“那她……”李相夷眼中浮现出不明的情绪，似有些懊恼，“当时应该多问一些的……”
这样算来，角丽谯与李相夷说不定还有些亲缘关系在。
越希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戾气，打破这僵硬的气氛，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声音轻了些：“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若她真是南胤细作，死前未必没留下后手，南胤蛰伏这么久，绝不会只靠她一人搅动江湖。”
李相夷深吸一口气，指节的泛白渐渐褪去，目光重新落回案上摊开的密信：“阿希说得对，需要去仔细查查角丽谯以前行踪，尤其是她与江湖势力的往来，顺藤摸瓜揪出南胤的势力。”
越希的目光在李相夷身上转了一圈，又掠过一旁不住叹息的芩婆与漆木山，斟酌着开口：“相夷，按照前辈所说，你是南胤皇室后代，那你……”
话音未落，她的手便被李相夷轻轻握住，方才不知何时攥得发紧，指节都泛了白，此刻被他掌心的温度裹住，才慢慢松了力道。
李相夷眼底的坚冰早已化开，只余下独独对她的柔情，声音也放得轻软。
“阿希，我不想，南胤、复国，这一听就是个大麻烦，若是可以，我想就让这个身份永远埋藏，我也永远只做云隐山的弟子，阿希的身边人。”
越希望着他眼底的恳切，心头一暖，用力点了点头，语气无比坚定：“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芩婆见二人眼神相契，紧绷的眉头终于舒展些，伸手将茶盏往两人面前推了推：“你们能想通就好，南胤那摊子旧事，本就不该拖累你们这些年轻人，我与老头子也老了，干涉不了太多，以后的事，还得看你们自己。”
“我明白的师娘。”李相夷轻声应道。
漆木山费力地拍了拍李相夷的肩：“好好待阿希，莫要辜负了她的心意，你们出去吧，说了这么多，老头子我也累了，要休息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去烦恼了。”
李相夷和越希退出房间，廊下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过来，李相夷低头望着越希的眼睛，轻声道：“阿希，有你在，我便什么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