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寄出的乐谱》
马嘉祺最后一次见到丁程鑫，是在深秋的音乐厅后台。
对方穿着熨帖的黑色西装，手里攥着那张揉皱的演出票，指节泛白。丁程鑫的乐团刚结束巡演最后一场，聚光灯下的首席小提琴手，此刻眼底却蒙着层化不开的雾。
“你来了。”丁程鑫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马嘉祺点点头，将怀里的牛皮本递过去。封面已经磨出毛边，是他们高中时共用的乐谱本，里面夹着半首没写完的二重奏——本该由钢琴与小提琴合奏的旋律。
“为什么不告而别？”丁程鑫的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那里有马嘉祺用红笔标注的强弱记号。
三年前的冬天，音乐学院保送名单公布那天，马嘉祺的钢琴教室里突然空了。乐谱架上留着张字条，只有潦草的“抱歉”两个字，像根断了的琴弦，在丁程鑫心里绷了三年。
“我妈病了。”马嘉祺望着走廊尽头的窗户，玻璃上凝结着细碎的冰花，“需要人照顾，走得急。”
他没说的是，那天在办公室听到的对话——丁程鑫的父亲找到他，递来一张去国外深造的录取通知书，语气是不容置喙的笃定：“你和程鑫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耽误他。”
丁程鑫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自嘲：“我找了你三年。”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音乐盒，上弦后弹出的旋律，正是那首未完成的二重奏，“我把它写完了，总觉得你会回来。”
马嘉祺的喉结动了动，没说话。他手腕上还戴着丁程鑫送的护腕，洗得发白，却一直没摘。这三年他在医院和家之间奔波，钢琴落了层灰，只有深夜偶尔会哼起那段未完的旋律。
“下个月我要去维也纳了。”丁程鑫把音乐盒放回口袋，“乐团的新合约。”
“挺好的。”马嘉祺转过身，“恭喜你。”
“马嘉祺，”丁程鑫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嵌进骨头里，“你看着我。”
马嘉祺被迫回头，撞进对方通红的眼眶。那些没说出口的思念，没完成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