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他二人耽误了些时候,魏无羡想来应已颇走出一段路了,这会儿入了城,聂暮酒却见魏无羡并未走出很远,他似乎是入了城便再没有走了,独自站在街角的一处巷口,一身黑衣,四周都是来往的人群,就只有他一个,孑然一身,静静地、沉默地,一个人站在那里。
人群的热闹和他无关,头顶的太阳十分炽烈,将他的身影拉得瘦长。
聂暮酒不自觉便快了步伐——但蓝忘机却觉察了,他稍微顿了顿,没说什么,只是也随她加快了些。
两人还未走近,忽闻得一声哨音,聂暮酒未曾侧目,却见魏无羡忽地动了,他目光直直地看着什么,聂暮酒顺着看去,只见是一只半人高的黑鬃灵犬,从街尾被那哨音唤着跑过来,直冲着魏无羡。
待聂暮酒不明所以地转回眼看魏无羡时,他已经不在巷口了,拔腿跑进了巷子里,这巷子不长,他没能跑多远,便被一面巷墙堵住了。
魏无羡贴着墙折身回目,于人潮汹涌中竟一眼与她相对,覆脸的银铁面具在日光下折射出清冷的光。
显得那样脆弱而哀伤。
魏无羡眼中映着那抹烙在心底的红影,恍惚叫道:
魏婴——字无羡小九儿!救我!
蓝湛——字忘机魏……
聂暮酒莫公子!!
避尘剑微微顿在鞘边,蓝忘机抬动的锦白步履落在足下尘埃上。
白衣的公子站在街头,怔然地看着那抹远去的红影。
他落空的手,攥紧了腰间的玉佩。
聂暮酒已经赶到了魏无羡身前,她这才发现方才魏无羡并非是孑然一身,至少这眼前数日前才见过的金小公子是和他在一块儿的,虽然两人之间的气氛显然不太友好,不过聂暮酒还是看得出来,金凌绝无真正的害人之心。
所以,他方才,确确实实并非是孑然一身的。他并非是孑然一身。聂暮酒作下结论后又怔了。脑子里是疑惑的,但心底某处,却悄悄地,平服了。
金凌——字如兰…令仪卿。
金凌微微艰难地问好。
聂暮酒抬起一边广袖,遮住了魏无羡,听见这声,从糟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蹙眉瞧着站在巷口的少年。
大梵山上夜猎,他们曾见过。
那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