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话都到了嘴边,迎上蓝忘机的眼神,她唇动了动,最后道:
聂暮酒…还好 。
她说这话时抿了下唇,脸色在明亮到晃眼的日光下愈发显出苍白。
这才是真正让蓝忘机却步的原因。
聂暮酒的身子,越来越弱了。
这十六年来,聂暮酒极少出过云深,这其中蓝忘机确有不可否认的私心,但聂暮酒却也是真的不便出门。
倾一世家之力,尚在聂暮酒年少时,聂家就已经为她几乎寻遍了天下名手,但到如今,不惜千金寻医的张榜仍没有取下,却已经连一个敢于接榜的人都寻不出了。
到如今,即使是以云深的灵泉疗养,辅以上品药膳,另又以高阶修士的灵力日夜温养,她也还是,一日比一日地虚弱了下去。她年少时尚且能随意气的少年在几无所知的情况剑未佩妥就敢游猎四方,如今只是站在城门下,单薄的身影便让人提心。
可单薄身躯下,却是倔强。
那生于清河风霜中的梅花,承继于刀之世家的凛凛风骨,无论有着怎样温软得仿佛柔弱的外表,都是永远都做不了那真正柔弱得只能依附生存的菟丝子的。无论从前,无论而今,无论此生。
聂暮酒看着蓝忘机,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已什么也再说不出了。
他牵着她,入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