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途握着笔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脸颊滚烫。他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这种被置于聚光灯下、与其他人形成鲜明对比的“偏袒”,让他感到无比难堪和恐慌。沈文琅到底想干什么?把他架在火上烤吗?
然而,沈文琅似乎乐此不疲。
当某个项目组因为沟通不力导致进度严重滞后,被沈文琅骂得狗血淋头时,他会冷冷地补充一句:“沟通很难吗?高助理负责协调的跨部门项目,涉及七八个团队,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有沟通障碍?是能力问题,还是态度问题?”
当有人提交的方案逻辑混乱、缺乏可行性时,他会毫不留情地嘲讽:“这种垃圾也敢拿来给我看?拿去给高助理当反面教材都嫌不够格!看看他是怎么构建逻辑框架的!”
一次,两次,三次……
高途从最初的极度不适和惶恐,渐渐变得有些麻木。他发现,沈文琅虽然语气刻薄,但指责的点都精准地落在实处,并非无理取闹。而且,他提及自己时,虽然方式令人尴尬,但所说的……似乎都是事实。
他确实注意到了那些数据风险。
他协调的项目确实推进顺利。
他构建的逻辑框架,也确实是反复推敲、力求严谨。
渐渐地,会议室里的氛围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最初,大家看高途的眼神,多少带着点“凭什么是他”的酸意。但随着沈文琅一次次地、用他们无法反驳的事实将高途的工作能力拎出来作为标杆,那种酸意逐渐被一种复杂的信服所取代。
“高助理……确实心细如发。”
“那个逻辑框架,做得是真漂亮。”
“唉,是我们自己没做到位,怪不得沈总发火。”
这些私下里的议论,偶尔会飘进高途的耳朵里。
一种奇异的感觉,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那是一种……被认可的感觉。
不是源于沈文琅那令人窒息的“特殊关照”,而是源于他自身实实在在的工作能力和成果,通过沈文琅那近乎残酷的对比方式,被赤裸裸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并且,得到了默认。
他发现自己紧绷的脊背,在听到那些议论时,会不自觉地微微放松一丝。他发现自己在准备会议材料时,会更有底气,更加专注于事情本身,而不是一味地恐惧沈文琅的审视。
他甚至开始敢于在沈文琅询问时,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