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工位如同一个无形的牢笼,将高途牢牢地固定在了沈文琅的势力范围之内。最初的几天,他如同惊弓之鸟,每一次沈文琅办公室门的开合,每一次那如有实质的目光扫过,都会让他背脊僵直,心神不宁。他努力将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试图在那张崭新的、舒适的办公桌前,维持着最低限度的存在感。
然而,人类适应环境的能力是惊人的,尤其是在这种持续、稳定且无法反抗的压力之下。渐渐地,高途发现自己竟然开始……习惯了。
习惯了一抬头就能看到那扇厚重的门,习惯了空气中那始终若有若无、却无比清晰的焚香鸢尾气息,甚至习惯了沈文琅偶尔开门时,那短暂却无法忽视的视线交汇。
这种“习惯”本身,就足以让他感到恐慌。他像是一株喜阴的植物,被强行移植到阳光下,起初萎靡不振,却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扭曲地朝着光源的方向生长。
而沈文琅,显然并不满足于仅仅缩短物理距离。他开始以一种更精妙、更深入骨髓的方式,拓展着他的“领域”——通过他那收放自如的顶级Alpha信息素。
这种变化是潜移默化的,起初高途甚至未曾察觉。
那是一个下午,高途连续处理了几份冗长复杂的合同草案,精神高度集中了数小时,眼底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一丝疲惫,捏着钢笔的指尖也微微泛白。他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呼出一口气。
就在他感到些许精力不济时,一股极其淡薄、却异常温和沉稳的焚香鸢尾气息,如同春日里悄然融化的雪水,丝丝缕缕地从那扇虚掩的门内弥漫出来,精准地萦绕在他周围。
这气息与他平日感知到的、作为背景存在的沈文琅信息素不同。它不再带有那种天生的压迫感和权利的冰冷质感,反而变得极其内敛、温醇,像是最上等的沉香被小心点燃后,散发出的、带着安抚力量的暖意。它并不浓烈,却无比坚定地穿透了高途因疲惫而有些涣散的感官,如同无声的支撑,悄然注入他近乎干涸的精神力之中。
高途揉按太阳穴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有些茫然地抬起眼,下意识地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温和的焚香鸢尾气息涌入肺腑,带着奇异的宁静力量,竟真的让他紧绷的神经松弛了几分,眼前的文件似乎也不再那么令人头晕目眩。
是……巧合吗?
他不敢确定,只是低下头,继续工作,但心底却掠过一丝极其微妙的、连自己都未曾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