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沈文琅知道了妹妹的存在,知道了医院的账户,甚至清楚地知道需要多少钱。这意味着他对自己的调查,已经深入到了何等可怕的地步?
他支付这笔钱,目的又是什么?是另一种形式的“员工关怀”?是看他可怜施舍的补偿?还是……某种更庞大、更可怕的计划中的一环,是先给予甜头,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再……
高途不敢再想下去。他挂了电话,呆坐在工位上,手指冰凉。妹妹得救的喜悦,被巨大的、无法掌控的不安彻底淹没。他感觉自己像是一枚棋子,被一只看不见的手随意摆布,却连对方下一步要将他置于何地都无从知晓。
然而,命运的惊涛骇浪并未给他任何喘息之机。
就在医院来电的第二天,那个如同跗骨之蛆、纠缠了他多年的噩梦源头——他的父亲高伟强,竟然也诡异地失去了所有音讯。
这太不寻常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高伟强输光了钱,或者酗酒闹事之后,最多消停一两天,就会变本加厉地通过电话、甚至直接上门来进行新一轮的勒索和骚扰,言语污秽,手段卑劣,不榨干他最后一分钱绝不罢休。
可这一次,距离上次勒索电话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周,他的手机安静得可怕。高途甚至尝试着主动拨打那个他厌恶至极的号码,回应他的,却只有冰冷而机械的“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起初,高途以为是父亲又找到了新的“冤大头”或者躲债去了。但一种隐隐的不安驱使他,托了一位还算可靠的老乡,去父亲常去的赌场和落脚点打听。
老乡带回的消息,让他再次如坠冰窟。
高伟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赌场的人说,前几天来了几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生面孔,把他叫出去“谈了谈”,之后就没再见过他。他租住的那个脏乱差的棚户区,也早已人去楼空,房东说他连夜搬走了,连押金都没要。
“几个不好惹的生面孔”……
“连夜搬走”……
“彻底离开了这座城市”……
所有的线索,再次不容置疑地,指向了那个拥有绝对权势和力量的男人。
是他。
一定又是他。
他清算了妹妹的医疗债务,然后,用某种高途无法想象、也不愿去想象的手段,让那个如同毒瘤般的父亲,彻底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
两座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