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在身后合拢,将楼道里那令人窒息的、混合着绝望与苦涩鼠尾草气息的空气隔绝在外。公寓内略显凌乱,崭新的家居用品散落四处,与老旧的环境格格不入。空气中,属于花咏的那缕清冷幽兰信息素,依旧淡雅地萦绕着,与沈文琅身上浓烈霸道的焚香鸢尾泾渭分明,却又因方才门外那场单方面的“屠杀”,而沾染上了一丝无形的硝烟味。
沈文琅站在原地,眉头依旧紧锁,胸腔里那股无名火并未因刻薄话语的倾泻而平息,反而像是找不到出口的困兽,在他体内更加焦躁地冲撞。高途最后那个苍白、绝望、仿佛瞬间被抽走灵魂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里反复闪现。
“臭死了。”
这三个字在他舌尖滚过,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但快意之后,却是一种更深沉的、连他自己都厌恶的烦闷。
他烦躁地踢了一脚脚边一个未拆封的纸箱,发出沉闷的响声,试图用这种方式驱散心头那抹不该存在的滞涩感。
花咏安静地站在不远处,正将高途送来的加密U盾小心收好。他抬起眼,目光状似无意地掠过沈文琅紧绷的侧脸,将那未散的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尽收眼底。他纯净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了然的光芒。
他轻轻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到沈文琅身边,声音依旧温和柔软,仿佛只是随口提起一个无关紧要的观察:“文琅,”他顿了顿,“高秘书身上那味道,虽然浓了些……” 他微微偏头,像是在仔细回味,“但那深沉的木质鼠尾草气息,沉淀出的微苦而又温和的优雅,其实还挺特别的,像雪后的松林,闻着让人安心,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
他的话语轻柔,不带任何指责的意味,甚至带着一点欣赏的口吻,仿佛真的只是在客观地评价一种香氛。
然而,这话听在沈文琅耳中,却无异于一根精准刺向他最敏感神经的尖针!
雪后的松林?
温和的优雅?
让人安心?
花咏竟然在替高途说话?还在用如此……褒义的词语来形容那股令他烦躁不已的、属于“其他Omega”的“肮脏”气味?
沈文琅猛地转过头,眼神锐利如鹰隼,瞬间锁定了花咏那张带着无辜表情的脸。一股被冒犯的怒意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于领地被打扰的暴躁,轰然涌上头顶。
“我说臭就臭!”沈文琅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蛮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