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身后合拢,将那道冰冷的、带着审视与某种他无法理解复杂情绪的目光彻底隔绝。高途强撑的、如同石膏像般僵硬的身体,在门锁发出轻响的瞬间,如同被抽走了最后一丝支撑的力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他几乎是凭借着本能,用最后一点残存的意志力,维持着表面的平稳,一步一步,机械地走回自己的工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铺满碎玻璃的路上,尖锐的疼痛从脚底蔓延至四肢百骸,却又奇异地带着一种麻木。
坐下。打开电脑。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映在他空洞的瞳孔里。
结束了。
他对自己说。
那扇门的开合,像是一个清晰无比的分界线。门内,是沈文琅的世界,充斥着权力的博弈、Alpha强烈的占有欲、以及对美丽Omega理所当然的兴趣。门外,是他高途的位置,一个沉默的、不该有任何多余情绪和妄想的影子。
他看到了沈文琅对花咏的特别。不仅仅是走廊里那次搀扶,更是办公室里那充满掌控欲和暧昧的禁锢。他也看到了沈文琅因他一声咳嗽而骤然转变的态度,冰冷,不耐,甚至……带着一丝被冒犯的烦躁。
一切都再明白不过。
他在沈文琅心中,永远只可能是一个“好用”的工具。工具不需要有感情,不需要因主人的行为而痛苦,更不应该……存在任何不该有的期待。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像是被掏空了一个大洞,冷风飕飕地往里灌,带来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和空茫。原来,过去几天那些让他恍惚、让他暗自悸动的“特殊对待”——那笔奖金,晚宴上的维护,甚至那间正在改造的新办公室——都不过是他的自作多情,是资本家维护资产的常规操作,是他一厢情愿解读出的海市蜃楼。
真正的特殊,是留给像花咏那样,美丽、柔弱、能轻易激起Alpha保护欲和占有欲的Omega的。
一股混合着自嘲、悲哀和深刻无力的苦涩,如同毒液般在他口腔里蔓延开来。他死死咬住牙关,下颌线绷得生疼,才勉强抑制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哽咽。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像个可悲的小丑,眼睁睁看着自己小心翼翼珍藏了十年的心意,被现实碾得粉碎。他需要逃离,需要找一个没有沈文琅气息的地方,独自舔舐伤口,重新将自己破碎的尊严和理智,一片片捡拾、粘合。
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