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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禹仍靠在江边的金属护栏上，双手贴着冰凉的栏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栏身上凹凸的锈迹，动作慢得几乎看不出。
江风裹着湿意扫过脸颊，他眼神平平落在起伏的江面，没什么焦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还会在听到远处传来的鸣笛声时，极轻地抿了抿唇，连呼吸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
有点冷…
站的有些久了，冷风裹着寒气往身上钻，冻的他身子有些僵。
目光黏在翻涌的江面，带着股浸骨的湿寒，风掀得水面起了层细密的波纹，他平静的盯了许久，脑海里冒出了这个念头。
跳下去的话，肯定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这样糟糕的想法一冒头，就被他彻底打消了。
不行啊…
他要是走了，左航怎么办？
从小到大就只有哥哥最疼他了。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他垂下眼眸睨了眼来电显示人，毫不犹豫的挂断，连带手机一起关机。
他将手机壳拆开，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笑的甜美，领口别着一枚小巧的珍珠扣，眉眼弯弯，眼尾带着浅浅的笑意，瞳仁在昏黄光影里透着温润的亮。
想象不出来，这样年纪般的女人就是他的妈妈。
他垂眸盯着许久，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尾音带着几分沙哑的自嘲，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纹路，眉峰微垂，与平时嚣张跋扈的他截然相反。
真想撕掉。
可是撕掉的话，他就再也没有一张关于妈妈的照片了。
微凉的风缓缓吹过，将他的外套吹得微微鼓胀，又缓缓回落，手下意识松开，那张照片不留痕迹的擦过他的指尖滑落。
他眉心一紧，眼睁睁的看着照片掉进江里，身子似乎是没有犹豫的往前靠，半个身子探向江面。
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攥住他的后领，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向后一拽，他猝不及防地踉跄两步，衣服被扯的微微发皱。
左航脸色难看，拽着他后领的手微微发颤，甚至能感受到指尖无意识的收紧。
左航“疯了？”
他脸上瞬间没了往日的稳重，眉峰猛地蹙起，向来沉稳的呼吸都乱了半拍，声音比平时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