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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的夜风带着太平洋的咸涩,吹不散崔智雅胸腔里那团冰冷的火。
比弗利山庄的豪华公寓像个精美的金丝笼,窗外璀璨的城市灯火刺得她眼睛生疼。
婚约解除的消息是助理发来的,只有一行冰冷公式化的文字,宣告她崔智雅恢复了“自由身”。
如同当初这婚约被强加给她时一样,没有询问,没有仪式,甚至不需要她本人在场签字画押。
崔智雅哈…
一声短促的嗤笑从她喉咙里挤出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
她成功了。
摆脱了具载勋那个利益与危险并存的联姻,扫除了登上奥罗继承人位置最大的外部障碍。
这本该是她精密算计后赢得的战利品。
可为什么,指尖掐进掌心带来的锐痛,远不及心口那片空茫的钝痛?
几天平静的、近乎麻木的“流放”伪装彻底碎裂。
她抓起手包,昂贵的皮革在失控的力道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又孤独的回响,像她此刻在空荡公寓里无处安放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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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喧嚣像一记闷棍迎面砸来。
震耳欲聋的电子乐,扭动的人体,混杂着昂贵香水和酒精的气味。
智雅像一尾格格不入的深海鱼,突兀地扎进了这片浮华的浅水。
她径直走向吧台,手指敲在冰冷台面上。
崔智雅“一杯Zombie,加倍朗姆酒。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冰块撞击出脆响。她仰头灌下,辛辣的液体灼烧着食道,一路烧进胃里,却奇迹般地暂时驱散了那份冰冷。
一杯,两杯… 世界开始旋转,模糊,那些精心构筑的防线,那些名为优雅、理智、算计的面具,在酒精的冲刷下寸寸剥落。
她趴在吧台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台面。
婚约解除… 父亲会怎么想?是震怒于她竟敢主动舍弃具家这艘科技新贵的船,还是终于… 会有一丝对她手段的忌惮和评估?母亲呢?那张永远维持着完美贵妇面具的脸,会不会因为这件“贬值商品”的擅自行动而裂开?还有具载勋… 那句追出来的“用自污换自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