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老渔樵把双标发挥到了极致。
对于周子舒那是时不时瞪一眼,还不忘兀自恶狠狠地道,“你娘的。”
对于青瑶,那是时不时慰问一下,“丫头喝不喝水?饿不饿?”
周子舒满不在乎——这世上各种寻死觅活的事他都办过了,也就啥都不在乎了。就那老渔樵嘴里不干不净的话,全当下饭,再难听难看的他都经历过,老渔樵的话也难听不到哪去。
乌篷船静静地分开河水,河岸那头有个姑娘糯糯地叫道,“菱角,卖菱角。”就仿佛年光同这河水一般缓慢流淌。
周子舒正想着,真死在这里,也值当了,脑袋却突然被拍了一下,回头就看到青瑶鄙夷的目光,“你这一副要死要活的啥情况?有啥看不开的?这么想死还拉着我干嘛?想让我给你陪葬啊?”
“…………”
好像一切伤春悲秋都有些可笑了呢。
这突然没了伤感心情,周子舒反而觉得有些寂寞,便吼了一声道,开始犯贱,“老丈,你这饼子欠点咸淡味,甭管粗盐细盐的,您好歹多放点呀。”
老渔樵顿时火冒三丈地骂道,“你他娘的,那么大个的饼都堵不你的嘴,有饼吃还他奶奶的嫌东嫌西,饿你个兔崽子三天,看你饿到吃土的时候看你还挑不挑!”
老渔樵一张嘴就仿佛有停不下来的趋势,周子舒就笑了,咬着干饼也有劲了,觉得自己有点贱。
一抬眸,就对上青瑶那复杂的眼神,有些尴尬呢。
犯贱有一就有第二次。
到了目的地,周子舒和青瑶一起上岸,转身就听到老渔樵就开始骂骂咧咧,“你这龟孙弄啥,弄啥!娘嘞个腿,小鳖孙你是不是想走?你还没给钱嘞!天杀的痨病鬼,你人模狗样的出来招摇撞骗不是,人家吃霸王餐,你坐霸王船,你也不去撒泡尿照照,你哪有那个霸王的样你,顶大不了就是一个丧家的癞皮狗!”
周子舒掏钱的功夫老渔樵骂骂咧咧的一大堆话,听的周子舒直皱眉。转过身,拿着钱袋,“你说我做霸王船?”
老渔樵理直气壮,“对,说的就是你个孬孙!”
周子舒咧嘴一笑,“嘿!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把他坐实了!”
说完周子舒拉起青瑶就跑,不管身后老渔樵的骂骂咧咧。
就这么草率的逃了单,又一次叛逆的周子舒心里从未有过的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