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坐在公安部的问询室内，灯光惨白，照得他脸色有些透明。对面坐着两位来自内部监察部门的面生官员，表情严肃。风见裕也坐在角落，眉头紧锁，记录着谈话内容。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降谷先生，我们再次确认，您最后一次见到那位管理官是在什么时候？”
“关于您收留的那位‘九条夜’他的真实身份，您是否还有隐瞒？”
问题如同冰冷的针，一下下刺探着他精心构筑的防线。安室透的回答滴水不漏，援引条例，逻辑清晰，但他能感觉到，对方并非寻求真相，而是在执行某种“清理”程序。
就在问询陷入僵局，监察官员准备采取更强制措施时，问询室的门被敲响了。风见裕也起身开门，接过外面同事递来的一个加密平板。他快速浏览后，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安室透，然后将平板递给了为首的监察官。
平板上，是经过处理的匿名举报材料，恰好是鸩酒提供的证据中，关于黑田管理官及其他管理官其派系贪污、灭口、勾结财阀的核心部分。材料经过精心剪辑，足以证明黑田一派罪行累累，其“失踪”极大可能是内部灭口或携款潜逃，而之前针对安室透的“线索”，则明显是栽赃陷害。
监察官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们收到的指令是调查安室透，却没想到挖出了本部如此丑陋的疮疤。这已不是他们这个级别能处理的案件。
“调查……暂时中止。”监察官合上平板，声音干涩，“降谷先生，您可以离开了。但关于黑田一案，以及您收留人员的问题，仍需随时接受问询。”
安室透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动作依旧优雅，眼神却已是一片荒芜。他走出问询室，风见紧跟其后。
“安室先生！那些资料……”风见压低声音，急切中带着恐惧，“是真的吗？我们内部竟然……”
安室透在走廊尽头停下脚步，窗外是东京灰蒙蒙的天空。他没有回答风见的问题，而是反问，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风见，你成为警察，是为了什么？”
风见愣了一下：“为了……维护正义，保护国民。”
“是啊，维护正义。”安室透重复着这句话，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到极致的弧度，“可如果，我们誓死效忠的体系本身，就在滋生和庇护最大的不义呢？我们手中的剑，究竟是在指向敌人，还是在为虎作伥？”
风见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