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虎站起身,刚要出去查看外面的情况,常振邦就迈着大步闯了进来。
军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沉稳的声响,裹挟着一身夜露与寒气。
他军装领口的扣子都没系规整,显然是接到电话后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平日里威严的面容此刻写满了急切。
“小红呢?”
常振邦刚进门就沉声问道,目光飞快地扫过客厅。
见没人应声,又转向高成虎。
“我接到电话就往这赶,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敢欺负咱们小红?”
高成虎连忙上前拉住他,示意他声音小些。
“别急,小红在楼上呢,林岚刚上去跟她商量事。”
他一边说一边给常振邦倒了杯热水。
“你先坐下喘口气,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慢慢跟你说。”
常振邦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喝水?
听到谢小红受委屈的事情,他恨不得立即冲过来把那个人给撕碎了。
等高成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常振邦猛地将水杯往茶几上一顿,温热的茶水溅出一片。
“简直胡闹!”
他怒声喝道。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门当户对那一套?”
“小红的父亲张长福是为革命牺牲的烈士,她根正苗红,哪里配不上他们一个臭资本家了?”
“她不愿意娶,我们还不想嫁呢!”
“就这种家庭,简直是在玷污张长福烈士的英明!”
他越说越激动,后来干脆站起身在客厅里背着双手来回踱步。
“郑文翔这小子也是,自己的婚事都搞不定?”
“还敢说要跟母亲断亲?这种馊主意能解决问题吗?”
“只会让小红落个逼走婆婆的骂名!”
就在常振邦怒不可遏的时候,楼梯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谢小红和林岚一前一后走了下来。
刚才常振邦的话谢小红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的她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颤抖地喊了一声。
“常伯伯。”
常振邦看到她这副模样,怒火瞬间消了大半,语气也柔和下来。
“小红,让你受委屈了。”
仅这一句话,让谢小红忍了很久的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她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遇事自己扛下所有。
如今被这么多长辈关爱,她那件给自己打造的坚硬盔甲早已溃败下来,只剩下那个脆弱又敏感的自己。
见她哭得这么厉害,常振邦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