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跃华,他在傅家才有了真正的话语权。”
许宴清吐了口烟,“老爷子开始正视这个孙子,傅承平慌了,想打压,却已经压不住了……”
“傅修沉做事狠,对自己狠,对对手更狠。跃华起来的过程中,傅承平暗中使的绊子不少,都被修沉一一化解,反过来还咬下了傅氏几块肥肉。”他冷笑一声,“那几年,傅家内部斗得厉害,但修沉的根基,已经扎稳了。”
包厢里安静下来,只有外面隐约传来的音乐声。
明嫣消化着这些信息,心脏沉甸甸的。
她终于明白,傅修沉身上那种与年龄不符的深沉和狠戾是从何而来。
那不是天生的,那是一寸寸从荆棘和血污里磨出来的。
“所以……”她抬起眼,看向许宴清,“他父亲的死,真的和他二叔傅承平有关?”
许宴清没立刻回答。
他掐灭了烟,又点了一支,火光在昏暗里明灭。
“傅修沉从来没拿到过确凿证据。”
许宴清缓缓道,“时间太久,现场处理得太‘干净’。但他不信是意外。出事前,傅伯伯正打算清理傅承平在集团的一些手脚,两人闹得很不愉快。出事那天,原本是傅伯伯单独去见一个客户,临时决定带上傅修沉……结果就出了事。”
许宴清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傅少后来查过,那天的司机,是傅承平推荐给傅伯伯的。车祸后,司机当场死亡。司机的家人,在事发后不到一个月,就举家移民,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嫣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如果真是这样……
那简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连亲侄子都可以一起葬送!
“老爷子……知道吗?”
许宴清扯了扯嘴角,“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傅伯伯已经死了,傅修沉还活着,傅承平也是他儿子。傅家需要稳定,需要继承人。在老爷子眼里,或许……平衡和家族延续,比真相更重要。”
所以,傅修沉才会那样恨。
恨傅承平,或许……也恨老爷子的冷漠和权衡。
他从未将希望寄托于任何人的给予,包括他的亲爷爷。
明嫣坐在那里,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她为傅修沉心疼,疼得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
可同时,又有一种沉甸甸的东西压下来。
那不是简单的同情,而是一种清晰的认知——她爱的这个男人,是从怎样的地狱里爬出来的。
他身上背负的东西,远比她想象的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