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每次公演前，沐言月都会乖乖坐在她面前仰起脸，闭着眼等她描眉画眼。
而现在，那双总是信赖般闭着的眼睛，正对着另一个人睁开。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屏幕上沐言月的笑脸，师清然忽然笑了，嘴角的弧度像吞了枚苦杏仁。
师清然（就这样吧）
她把iPad倒扣在沙发上，起身走到浴室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人红了眼眶。
师清然（言言，倒计时的沙漏已经开始流动了吗？）
师清然（可就算知道结局）
师清然（我也甘愿陪你耗到最后一粒沙落尽））
……
2017年7月29日，青春盛典来临。
聚光灯刺眼地打在脸上，沐言月站在台上，耳边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她看着师清然朝自己走来，脚步坚定，笑容灿烂，好像这两个月的避嫌从未存在。
师清然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沐言月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混合着舞台妆的粉感，一瞬间恍如隔世。
师清然轻声道：言言，恭喜啊
沐言月闭了闭眼，回抱住她：你也是
聚聚：绝了，绝了，两口子连号了！！
聚聚：言月神六，清然神七，这不天生一对嘛！！
聚聚：豹豹猫猫好幸福！！
聚聚：拥抱要这么久吗？哈哈哈哈
聚聚：都舍不得松开哈哈哈
聚聚：正常，我们眉沐传清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但就是腻歪～
台下的聚聚们疯狂尖叫，闪光灯此起彼伏，将这一刻定格成永恒的美好。
可只有她们自己知道，这个拥抱，早已不似从前。
师清然的手臂环着她的腰，力道刚好，却少了那份独占的意味。
沐言月的掌心贴在她背上，却不再有想要揉进骨血里的冲动。
这个拥抱像一场完美的表演，又像一场盛大的告别。
台下欢呼声依旧热烈，可没有人发现，她们拥抱时，谁都没有如以往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