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多的血。但此战过后……” 她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如同出鞘的神剑，“这片大地，将只会有……华夏神！”
那时，一碗能果腹的、带着冰碴的糊糊，都是值得珍惜的恩赐。食物的意义，早已超越了味道本身。
素清盈夹起一块清炒的胡萝卜，放入口中，缓慢地咀嚼着。思绪从遥远的血腥战场，缓缓拉回眼前这间弥漫着饭菜香气的小屋。
“你……” 杨晋的声音打破了餐桌上的安静。他低头吃着饭，动作并不优雅，却带着少年人的利落，“没有想问我的吗？” 他指的是关于他记忆、神力、或者百年前的事情。
素清盈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少年。
他低着头，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和紧抿的嘴唇，似乎在极力维持着平静。那双握着筷子的手，指节微微发白。
素清盈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了一下。她放下筷子，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那双能洞穿因果、看透虚妄的墨玉眼眸，此刻却带着一种近乎透明的坦诚，直视着杨晋。
她张了张嘴，似乎有千言万语在喉间翻滚，关于因果，关于献祭，关于歉意……但最终，所有复杂的解释、所有神性的考量都被摒弃。
她选择了一个最直接、最触及核心的问题，一个她必须知道答案的问题。
她的声音很轻，如同羽毛落地，却清晰地回荡在小小的客厅里，带着一种直抵灵魂的穿透力：
“你……”
“恨我吗？”
“杨戬。”
她问的不是“杨晋”，她问的是那个深藏在这具少年躯壳之下、经历了百年轮回、承受了献祭之苦与期待落空之痛的天庭战神——杨戬！
杨晋的身体猛地一僵！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落在桌面上。他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猛地抬起头！
那双总是带着倔强、不甘或冷淡的眼眸，此刻剧烈地颤抖着！
无数复杂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震惊、痛苦、委屈、愤怒……还有那被强行压抑了百年的、如同岩浆般滚烫的……恨意！
恨吗？
当然恨啊！
恨你为何不出现！
恨你为何在众神绝望赴死之际依旧沉默！
恨你为何让我独自背负那被抛弃的孤寂感沉沦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