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素清盈犹豫了一下，再次将它抱起，放在自己并拢的腿上。
纤细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它稀疏的毛发，那动作带着神性的安抚力量，让小黑癞舒服得直哼哼，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蜷缩在她腿上。
杨晋看着这一幕，眼神中掠过一丝极其短暂的柔情。那是属于杨戬对啸天犬的深厚情感在共鸣。但这份柔情很快被更深沉的复杂情绪覆盖。
百年的不甘，被抛起的孤寂感，不是一份蛋糕一杯奶茶、一次抚摸就能轻易消散的。它们如同深埋地底的磐石，厚重而坚硬。
“中午留下来吃饭吧。” 杨晋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走向厨房，开始熟练地热起灶台上的饭菜，“我知道……你有些问题想问我。”
素清盈抚摸着小黑癞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抬起头，看向厨房里少年忙碌却挺拔的背影。阳光透过厨房的小窗，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
她沉默了几秒，最终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郑重的确认：
“麻烦了……杨晋。”
“嗯。” 杨晋在厨房里应了一声，没有回头。但素清盈敏锐地捕捉到，这一次，他叫她的名字——
“素清盈。”
不是“混元天道”，不是“法则化生”，也不是上次质问时那带着疏离和怨气的“混元”。他叫的是她的名字——“素清盈”。
这三个字，被他念得很平静，却像是一把钥匙，轻轻转动了一下那扇紧闭了百年的心门。
他在宣告，他接受了眼前这个“素清盈”的存在，接受了这份以凡人身份进行的、神明对信徒迟来的爱惜与补偿。
素清盈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漾开一圈微澜。
她只是更轻柔地抚摸着腿上的小黑癞，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墙上挂着的一幅全家福吸引。
照片有些年头了，边角微微泛黄。画面里，少年林七夜虽然双眼蒙着黑缎，却笑得无比开怀，露出洁白的牙齿。
小小的杨晋依偎在他身边，脸上也洋溢着纯粹的、无忧无虑的笑容。
他们的姨妈王芳，慈爱地将两个男孩紧紧搂在怀里，笑容温暖而满足。那是一个平凡家庭最珍贵的幸福定格。
“那是……前三四年的拍的。” 杨晋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追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