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那挥之不去的沉重与疲惫。
林七夜的脸颊微微发热。他想起下午在靶场那惨不忍睹的场景——子弹四处乱飞，靶纸完好无损，冷轩那张万年冰山脸从最初的严肃，到震惊，再到最后近乎麻木的呆滞，以及云溪淼在旁边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那明晃晃的“同情”……
简直是大型社死现场！再对比云溪淼虽然也生疏但好歹十发能中七八发的成绩……少年天才炽天使代理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小小的打击。
他有些无奈地抓了抓半干的头发，带着点认命的尴尬：
“有的东西……大概真的得靠天赋吧？” 他指的是枪械射击。他的刀感极佳，精神力也足够强大，但偏偏对现代枪械的掌控，似乎天生缺了根弦。
素清盈看着他懊恼又坦诚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那笑声如同清泉滴落玉石，清冽悦耳。
她的眼眸里盛满了柔和的光，像是月光洒在平静的湖面，带着一种近乎宠溺的安抚意味：“嗯，天赋。”
她应和着，那语气，那眼神，温柔得如同在哄一个因为小事而沮丧的孩子。
林七夜被她这样的目光看得心跳漏了一拍。他望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那双总是清冷疏离的墨玉眼眸，此刻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里面流淌着他无法完全解读、却足以让他沉溺的温柔。
他想起了傍晚在事务所，云溪淼那声石破天惊的“望妻石”和“感情好”；
想起了这几日素清盈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从安排住处，到书房里悄然盖上的毛毯，到此刻带回来的早餐和鲜花；
想起了写信时那份穿透灵魂的悸动；更想起了赵空城牺牲那夜，她眼中同样深切的悲痛与守护……
一种倾诉的冲动，毫无预兆地涌上心头。少年抿了抿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和依赖：
“红缨姐……在我回来前跟我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素清盈却仿佛早已洞悉了他的心思。她脸上的调侃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了然于胸的平静与安抚，主动接过了话头：
“是跟队长有关吧？”
林七夜没有丝毫惊讶。在他心中，素清盈本就该如此敏锐，如此了解他心中所想。他点了点头，那份依赖感更重了：“嗯，阿盈。” 声音里带着一种寻求答案和支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