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异常变化,立即闭眼!
异常已经发生!闭眼?将自己彻底暴露在这未知的恐怖面前?
素清盈没有闭眼。她的目光反而更加锐利,如同实质的刀锋,死死钉在那微微耸动的肩膀上。
她右手【月夜】的刀尖,微不可察地抬起一寸,指向画布。一股无形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威压,如同最凛冽的寒风,瞬间刺向那幅画!
画中女子的动作僵住了。流淌的“血痕”似乎也凝固了一瞬。整个画廊的温度骤然下降,墙壁蠕动的纹理都仿佛被冻结。
那引导的工作人员,阴影下的“脸”似乎也转向了画作,带着某种……惊疑?
“嗒…嗒…嗒…”脚步声再次响起,工作人员僵硬地转身,继续向更深处走去。它避开了那幅《孤影》,仿佛那里有什么让它忌惮的东西。
素清盈收回目光,跟上。她刚刚强行压制了一次规则的侵蚀,用纯粹的意志和神性本质的威压。但这只是开始。
她能感觉到,这画廊深处,有更恐怖的东西在等着她。
那股封禁她灵力的力量源头——那个东西的存在,正带着扭曲的兴奋,在更高维度注视着她每一步的挣扎。
灯光,似乎比刚才又暗了一分。如同垂死者的呼吸,正在微弱下去。而画廊的尽头,依旧隐没在不可知的、扭曲的黑暗里。
“嗒…嗒…嗒…” 工作人员的脚步声如同倒计时的丧钟,在死寂中敲打。它引导着素清盈向画廊更深处走去。两侧墙壁上的油画在昏黄摇曳的灯光下,呈现出越来越诡异的形态。
不再是写实的风景或肖像,而是扭曲的色块、融化的人形、无数只空洞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画布本身仿佛变成了活着的皮肤,随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呼吸微微起伏。
空气粘稠得如同胶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腐朽颜料和霉菌的腥甜,沉重地压在肺部。滴落声无处不在,仿佛整个画廊都在缓慢地渗血。
空间感彻底崩坏。前方的走廊时而无限延伸,尽头隐没在蠕动的黑暗里;时而又猛地收缩,两侧墙壁带着湿冷的恶意挤压过来,几乎要贴上她的身体,带来令人窒息的幽闭感。脚下坚实的地面也似乎在软化、下陷,如同行走在腐烂沼泽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