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素清盈并没有离开。她正单膝跪在巷子角落一处略显干净的台阶旁，风衣下摆垂落在地面也毫不在意。
一只瘦小的、毛色有些脏污的白猫正依偎在她伸出的手边，亲昵地用脑袋蹭着她的掌心。
素清盈微微低着头，晨光勾勒出她清丽绝伦的侧脸轮廓，平日里清冷如霜的眼眸此刻盛满了不可思议的温柔，唇角甚至带着一丝极淡、却无比真实的弧度。
她指尖的动作轻柔而耐心，仿佛在安抚一个易碎的梦境。
林七夜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收敛了疏离，只剩下一种近乎凡尘的、纯净的温柔。她似乎没有察觉他的到来，或者说，她本就在等他。
素清盈缓缓抬眸，目光迎上林七夜有些怔忡的视线。
她指尖抚弄小猫的动作并未停止，只是对着他，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那双墨玉般的眸子里，没有规劝，没有失望，只有一种了然一切的平静与尊重。仿佛在无声地说：
‘我知道你的心愿，我理解你的选择。守护你的小家，天经地义。
我不会强迫你加入守夜人。你的小家，是这沧南市千万户人家的缩影。
而我们守夜人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沧南市的安危与幸福，让这千万盏灯得以安然点亮。
去吧，去上学，去过你选择的生活，不用在意我。’
这无声的交流，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林七夜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也轻轻点了点头。他选择先行上学。
其实，他心中积攒了许多话想对素清盈说。
昨晚与赵空城在酒店的那番长谈，为他打开了一个远比想象中更宏大、也更残酷的世界：
不止是迷雾、守夜人、神明代理人、禁墟、神墟……还有关于她——素清盈的一切。
他更深刻地明白了，昨日清晨在精神病院外她眼中的疲惫，下午在图书馆为他书写米迦勒和倪克斯信息时那份专注下的力竭，绝非偶然。
她是大夏百年来唯一被明确观测到的本土顶级神明“混元天道”的代理人，代号【灵脉】，背负着整个沧南乃至更广阔区域的龙脉气运与安危。她的肩上，扛着比任何人都要沉重的山岳。
赵空城话语中对素清盈的心疼，字里行间透出的却是她近乎自虐般的拼命——“对自己比对敌人更狠”，“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