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鲍照 《芜城赋》
“木魅山鬼,野鼠城狐,风嗥雨啸,昏见晨趋。饥鹰厉吻,寒鸱吓雏。伏暴藏虎,乳血飡肤。崩榛塞路,峥嵘古馗。白杨早落,寒草前衰。”
被素清盈徒手挖爆的“意志之眼”如同溃烂的脓疮,喷溅出的并非血液,而是漫天翻飞的、燃烧着幽绿色火焰的旧纸钱。
这些纸钱并非灰烬,每一张都在火焰中扭曲、尖叫,浮现出模糊痛苦的人脸,又转瞬化为焦黑的蝴蝶,翅膀扇动间洒落腥臭的磷粉。
血肉触手在失去核心意志锚点后,不再狂暴攻击,而是如同被抽掉骨头的巨蟒,瘫软、溶解,化作粘稠的、冒着气泡的紫黑色脓液,汩汩流淌在同样开始溶解的地面上。
地面不再是粘稠血浆,而是变成了覆盖着一层半透明、不断搏动生物粘膜的腔体,每一次搏动都释放出更浓烈的腐朽花香与内脏腐败的甜腥。
悬浮的鬼火头颅哀嚎声减弱,变得断断续续,如同信号不良的收音机,头颅本身也开始融化、拉长,变成一条条拖着惨绿色光尾的鼻涕虫状生物,在粘稠的空气中缓慢蠕动。
灵魂的低语并未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混乱、尖锐,失去了统一的指向性,化作亿万根无形的冰针,无差别地刺穿着这片濒死空间内的一切意识存在。
这不再是针对素清盈的武器,而是空间本身走向终极混沌的背景噪音。
素清盈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心”。
她的作战服多处被腐蚀,露出底下苍白、带着灼痕的皮肤。指尖残留着挖爆“眼球”时沾染的、冰冷刺骨的污秽感,如同附骨之疽,不断侵蚀着她的神经末梢,带来持续不断的、细微却钻心的幻痛。
那双墨玉般的眼眸,燃烧着劫后余生的冰冷狂焰,如同风暴过境后唯一屹立的灯塔,穿透这片污浊的崩坏景象。
她不知道对手是谁。
不知道那阴冷声音的主人叫漆沐野,不知道其被困于林七夜意识深处的诸神精神病院第七病房,不知道那是一个以扭曲规则玩弄灵魂为乐的绝对恶面。
她只知道,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意志绞杀,对方因她的亵渎反击而遭受重创。
第七病房。
无形的王座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漆沐野蜷缩其上,苍白如纸的面容因剧痛和滔天怒意而扭曲。
她捂住胸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