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在电话线中流淌，却并不尴尬，反而充满了默契的安宁。素清盈翻了个身，脸颊蹭着柔软的枕头，声音带着一丝困倦的模糊：“讲讲你们假面的事情吧……这五个月。”
她并非真的想听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她只是需要一种背景音，一种熟悉的、安全的、能让她彻底放松下来的声音。像听睡前故事一样，听着王免温和的叙述，然后放任自己的意识沉入温暖的黑暗。
“嗯，好。” 王免立刻领会了她的意图，声音放得更缓，更柔，如同在讲一个悠长的、没有结局的童话。
他开始讲述假面小队这五个月来的点滴：
讲蔷薇在训练场又一次把漩涡揍得满地找牙，结果被天平以“破坏公物”为由罚抄守则；
讲月鬼在一次野外生存训练中，凭着一股憨劲儿愣是找到了所有人都没发现的隐蔽水源，被星痕调侃为“人形寻水仪”；
讲檀香用新学的药膳给大家煲汤，结果不小心放多了某种“安神”草药，导致除了她和王免之外，全队昏睡了大半天，醒来后集体控诉她“投毒”；
讲他们在某个边陲小镇执行任务时，遇到一位会用树叶吹出美妙旋律的百岁老人，星痕听得入迷，差点耽误了撤离时间；
讲他们驻地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今年开的花特别香，天平总喜欢在树下休息，蔷薇则总想爬上去摘花……
他的叙述没有波澜壮阔，只有琐碎的日常，温暖的细节，队友间互相调侃的趣事。声音平和舒缓，如同夜色中的溪流，潺潺流淌。
素清盈静静地听着，没有回应，呼吸声渐渐变得绵长而均匀。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在熟悉的声音和温暖的被窝里，终于彻底松弛下来。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松开，屏幕还亮着微光，贴在脸颊旁。
电话那头，王免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呼吸节奏的变化。那细微的、均匀的呼吸声，如同最轻柔的羽毛，拂过他的心尖。他停止了讲述。
寂静的听筒里，只剩下她沉睡后安稳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清晰可闻。
王免握着手机，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望着驻地外沉沉的夜色。他没有挂断电话，只是将手机轻轻贴在耳边，仿佛这样就能离她更近一些。
他的脸上，一直维持的温和笑意渐渐淡去，眼底深处那份压抑了许久的、深沉如海的情感，终于毫无保留地流淌出来。
爱恋、疼惜、守护、以及一丝挥之不去的、注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