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李煜《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三年后
沧南市军区医院,特护病房
午后的沧南市军区医院,重病病房区如同一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沉静得令人心悸。
空气是凝固的,被消毒水那标志性的、冰冷刺骨又强行洁净的气味彻底浸透,它无孔不入,附着在每一寸墙壁、每一张床单、甚至每一次呼吸里,混杂着药物特有的、挥之不去的苦涩余韵。
走廊异常空旷,铺着吸音材料的地面吞噬了大部分声响,只有偶尔经过的医护人员,将脚步压得极低、极轻,像踩在薄冰上,唯恐惊扰了这份沉重的宁静。
仪器的滴答声,在绝对的寂静中反而被无限放大,如同生命流逝的秒针,敲打着无形的鼓面,清晰得让人心头发紧。这里是禁区中的禁区,专门收治着身份敏感、伤势诡谲的特殊伤患。
无形的警戒线在空气中绷紧,走廊尽头阴影处,隐约可见制服笔挺的守卫轮廓,眼神锐利如鹰,隔绝着任何未经许可的窥探。
最深处,那间编号为“零柒”的特护病房,更是笼罩在一种近乎凝滞的氛围中。厚重的深灰色窗帘被严密拉拢,一丝天光也难以穿透,将外界的一切喧嚣彻底隔绝。
室内唯一的光源,是床头一盏可调节亮度的壁灯,此刻被调至最柔和的暖黄档位。光线仿佛被一层薄纱过滤,均匀而朦胧地铺洒开来,驱散了绝对的黑暗,却无力带来真正的暖意。
这光晕笼罩着病床,也映照出病房外窗边,几名穿着特殊黑色制服、肩章纹路繁复的“守夜人”以及几位军区军人。
他们如同两尊没有生命的雕塑,纹丝不动,但紧绷的肌肉线条和警惕扫视四周的余光,昭示着他们随时能爆发出雷霆般的反应。
他们的存在,无声地强调着病房内人物的重要性。
病床上,那个沉睡了不知多久的身影,忽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紧接着,云溪淼,或者说,那个名为“云溪淼”的凡俗躯壳内,某种沉寂了十四年的、足以撼动星河的恐怖存在,轰然觉醒。
“嗡——!”
没有声音,却仿佛有亿万道无形的神音在灵魂深处共振!一股浩瀚磅礴、至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