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已是一片狼藉,如同血肉屠宰场与邪祟献祭场的混合体。十几只怪物已化为污秽的残骸。然而,左肩传来的剧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雨水持续冲刷着伤口,每一次冲刷都带来钻心的痛楚,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针在刺扎。
她只能强行凝聚体内所剩不多的灵力,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温和的生命能量流向伤口,进行初步的修复与镇痛。修复的速度很慢,她刻意保留了伤口的“惨烈”外观和内在的些许暗伤——这是剧本的一部分。她知道,战斗并未完全结束。
神识敏锐地捕捉到,在站台外围的黑暗雨幕中,在那些被【破界】斩灭的怪物残骸深处,还有一些更加细小、更加隐蔽、如同寄生虫般的“次级蛇形神秘”,正贪婪地吞噬着同类的残骸,并散发出更加阴冷、更加混乱的气息,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悄然向她包围过来……数量更多,气息更隐蔽,如同跗骨之蛆。
这,足够了。
素清盈缓缓阖上那双青蓝色的神眸,纤长的睫毛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仿佛为她的面容平添了一抹脆弱与静谧。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眸中的神光已褪去了大半,那原本夺目的青蓝渐渐隐去,化作深邃的墨色,唯有隐约的一丝青蓝底蕴仍在眼底流转,如同夜空深处残留的一缕微光,难以捕捉,却令人心生涟漪。
她周身的灵力开始以一种极其特殊、玄奥的韵律波动起来。明明是“池镜”中期的境界,但此刻她引导、模拟、散发出的灵力波动,却带着一种浩瀚、古老、仿佛与天地共鸣的深邃感,隐隐触摸到了“克莱因”境的门槛!
她在酝酿。酝酿一场更加宏大、更加震撼、更加符合“混元天道代理人”身份的……虚假“神迹降临”。
她在用灵脉的本源气息,伪造一个被至高神明“选中”并赋予力量的瞬间。她要让即将赶到的“观众”们,“亲眼”见证这场神选的余晖,以及满地“神秘”的残骸,作为她身份最无可辩驳的证明。
雨,依旧在下。车站的灯光在污秽与血腥中顽强地闪烁着。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灵力爆发后的臭氧、血腥、腐臭与残留的亵渎气息。素清盈站在尸骸与污秽的中心,墨色的发丝贴在苍白的脸颊,肩头的伤口在湿透的衣物下若隐若现,嘴角残留着血迹。
她微微垂首,如同在祈祷,又如同在积蓄力量。周身那模拟“克莱因”门槛的灵力波动,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在压抑中酝酿着最后的、震撼人心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