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公开的天文观测手稿、研究数据及理论模型,全部无偿赠予国家天文研究中心,仅要求署名权不变。”
律师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冰冷。人群中,有几个穿着体面却眼神闪烁、关系疏远的远房亲戚,在听到那庞大的遗产数字时,眼中难以抑制地流露出一丝贪婪。
然而,遗嘱白纸黑字,公证手续齐全,他们再眼红也无可奈何。
更让他们脊背发凉的是,在律师宣读过程中,一直如同木偶般呆立的云溪淼,似乎极其短暂地、无意识地朝他们这个方向瞥了一眼。
那眼神空洞依旧,但在那一刹那,他们仿佛被某种古老而冰冷的存在锁定,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仿佛自己所有阴暗的心思都被看穿,如同待宰的羔羊暴露在神祇的审判目光之下!那感觉稍纵即逝,却足以让他们冷汗涔涔,再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
另一边,云溪淼名义上的舅公舅婆——两位头发花白、面容悲戚憔悴的老人,在听到律师提到他们时,忍不住再次抱头痛哭。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加上对自身年迈无法照顾外孙女(名义上)的无力感,几乎将他们压垮。
安母强忍着悲痛,走上前去。安卿鱼也默默走到母亲身边,轻轻抱住了母亲微微颤抖的身体,低声唤道:“妈妈……”
“嗯……”安母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疲惫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她知道,儿子心里的痛楚不亚于任何人,他对淼淼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兄妹。
过了许久,人群渐渐散去一些。安母才找到机会,与哭得几乎虚脱的两位老人说话。云溪淼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安静地靠在安卿鱼身边,小小的身体冰冷僵硬。
安卿鱼紧紧握着她的手,感受到那刺骨的冰凉,低声在她耳边重复着:“淼淼……我们也是你的亲人……安爸爸安妈妈,哥哥……永远都是你的亲人……” 云溪淼的眼睫似乎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安卿鱼知道,此刻的她完全沉浸在与父母共度的回忆碎片里,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他能做的,只有用自己并不强壮的臂膀,给予她一点点的依靠和温度,让她知道她并非孤身一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但此刻,那系铃的人,已经永远不在了。
安父沉默地给两位远道而来、身心俱疲的老人递上温水,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们坐下。
安母看着眼前这两位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