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精致的霜花恰到好处地覆盖了泪珠,还将那耷拉的嘴角微微向上挑起,画成了一个带着鼓励意味的笑容。
左奇函耳根一下就红了,手忙脚乱地要去遮那张草稿纸:
左奇函那……那是我乱画的!你别笑话我!
杨博文画得很好,比上次那张“泪淹草稿纸”进步。
左奇函顿时更窘了,上次期中考前被物理题虐到崩溃,他确实趴在草稿纸上画过一个小人,旁边还晕开了一小片水渍(他坚决不承认是眼泪),后来忘了收,也被杨博文看见了,当时杨博文什么都没问,只在小人旁边凝了一行霜花字指出错误,现在回想,那种沉默的指点早就是他独特的关怀方式了。
张桂源啊——欠!
阳台传来张桂源伸懒腰打喷嚏的声音,他揉着眼睛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张函瑞的影子飘在他面前,手里还捏着一片刚掉落的菊花瓣。
张函瑞醒啦?
张函瑞的声音比前几天清亮了不少,带着点戏谑:
张函瑞再睡下去早自习可赶不上了,你非得那么早起来看花,这花没你守着又不会怎么样!你看你,睡觉流口水差点滴到我的花!
张桂源谁流口水了!我睡觉才不流口水!
张桂源下意识抹了把嘴角,发现干的才知道又被捉弄了,伸手就去挠张函瑞,手掌却直接从虚影中穿了过去,他愤愤地放下手:
张桂源张函瑞你又这样!
张函瑞我哪样了?
张函瑞灵巧地飘开一点:
张函瑞托某人的福,我闻了一天的花香,能量恢复不少,不过,某人承诺的烤串味薯片,可没忘吧?
张桂源记着呢记着呢,小馋鬼。
张桂源嘴上嫌弃手已经诚实地去翻书包找钱包了,扭头看见左奇函对着高数书傻笑:
张桂源嘿左奇函,偷乐什么呢?
左奇函赶紧把书合上,含糊其辞:
左奇函没,就杨博文帮我改了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