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意,一分一毫,都与算计无关。
他的目光太过真诚,像冬日里最暖的阳光,直直照进景娴心里最阴暗的角落。她想起纯妃下药那晚,她醒来时浑身酸痛,看着身边熟睡的弘昼,第一反应不是崩溃,而是冷静地盘算——太后虽疼她,却也忌惮钮祜禄家的势力,若她失了清白还无人撑腰,迟早会被纯妃吞得骨头都不剩。而弘昼是皇上的弟弟,又是唯一能与纯妃抗衡的宗亲,利用他,是她唯一的路。
可她没算到,弘昼会这么“配合”。她要查王府暗线,他连夜调自己的人手;她要证据,他熬了两天两夜,烧得昏沉还惦记着把卷宗整理好;她守着他退烧的这一夜,他明明烧得迷糊,却还攥着她的手说“别累着”。
弘昼我知道你接近我,是为了对付纯妃,是为了保住你和宝珠的命。
弘昼的声音又轻了些,他抬手,指腹轻轻擦过景娴的眼角,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弘昼我也知道,陛下看你的眼神,从来都不只是看皇嫂那么简单。可我不在乎,景娴。我从十五岁那年,在国子监门口帮你抢回被纨绔夺走的《诗经》时,就喜欢你了。被你利用,我甘之如饴。
景娴猛地抬眸看他,眼底满是震惊。她一直以为弘昼是被她的身份和太后的势力吸引,或是为了和纯妃斗才与她合作,却从没想过,这份“甘愿”背后,竟藏着这么多年的执念。十五岁的事,连她自己都快忘了,他却记了这么久。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比如“我利用了你”,比如“我配不上”,可话到嘴边,却只剩沉默。她看着弘昼眼底的光,那光里没有算计,没有权衡,只有纯粹的在意,像捧着稀世珍宝似的看着她。
这时,外间传来奶嬷嬷轻细的声音:“福晋,格格醒了,该喂奶了。”
景娴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连忙想抽回手:钮祜禄景娴我去看看宝珠。
弘昼却没放,反而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牵着她往外走。他的步子还有些虚,毕竟刚退了烧,走得慢,却稳稳地握着她的手,仿佛怕她跑了似的。
里间的摇篮里,宝珠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小嘴巴一瘪一瘪的,没哭,却透着委屈。景娴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