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补充道,弘昼我已经让人把东跨院的侍卫换成我的心腹,暗卫也会离你三步之内,绝不会让你出事。
景娴心头微暖。她原以为自己提出“引蛇出洞”,弘昼顶多安排好人手,却没想到他连她的安全都考虑得这般周全。她垂眸看着他的手,那双手曾替她挡过御花园的刁难,替她洗清过凤钗的冤屈,如今又要为她布下天罗地网——她当初选择利用他,是走投无路的权宜之计,可此刻,指尖传来的温度,却让她有些晃神。
钮祜禄景娴我知道了。
景娴收回手,转身将宝珠的被子掖了掖,钮祜禄景娴你也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劳烦你。
弘昼没走,只是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的背影。烛火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锦被上,温柔得不像个要布局抓人的女子。他忽然开口:弘昼景娴,当年在国子监外,你说我只会打架,没脑子。
景娴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他。月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他肩上,竟让他眼底的温柔多了点落寞:弘昼如今我学会了用计谋,学会了护着你和宝珠,是不是……比从前好一点了?
景娴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想起那年的雪天,弘昼鼻青脸肿地站在她面前,手里还攥着给她买的糖炒栗子,说“谁欺负你,我就揍谁”。那时她只觉得他莽撞,可如今再看,这莽撞里藏着的,是从未变过的真心。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句:钮祜禄景娴嗯,比从前好。
弘昼笑了,眼底的落寞散去,只剩释然。他知道她的回应里还有客气,还有疏离,可那又如何?只要她肯承认他的改变,只要她还需要他,他就甘愿站在她身后,做她最锋利的刀,也做她最安稳的盾。
第二日午后,景娴故意在正厅和管事嬷嬷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候在廊下的丫鬟听见:钮祜禄景娴纯妃当年害我的那封假信,我寻了许久,总算在东跨院的暗格里找着了。等弘昼回来,我便让人送到太后宫里去,看她还怎么抵赖。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廊下那丫鬟的身子几不可察地晃了晃,随即借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