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傅恒猛地攥紧了腰间的玉佩,指节泛白——他与景娴年少相识,曾在太后跟前求过亲,若不是纯妃从中作梗,若不是那场毁了景娴清白的雨夜,此刻站在她身边的,或许是自己。可他看着景娴挺直的脊背,终究只是沉沉叹了口气,眼底翻涌的失落,很快被欣慰取代——至少现在,有人替他护着她。
景娴却像是没听见那诛心的话,她从弘昼身后走出来,脚步虽轻,却每一步都踩得坚定。晨光落在她脸上,将她苍白的脸色映得有了几分血色,她抬手从袖中取出那封牛皮信封,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却稳稳地将信封举过头顶:钮祜禄景娴李大人说证据是伪造的,那敢问——这些从纯妃陪嫁的暗格里搜出的边关密信,也是假的?
李玉从殿侧快步上前,接过信封呈给弘历。殿内静得能听见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景娴的目光扫过殿下群臣,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世家贵女骨子里的凌厉:钮祜禄景娴纯妃当年为了固宠,买通边关将领谎报军情,还将我诱至别院下药,妄图毁我清白嫁祸他人——这些事,李大人怎么不提?
她这话一出,殿内顿时哗然。弘昼猛地转头看她,眼底满是震惊——他只知道她被纯妃算计,却不知道竟还有下药之事,想起自己当年撞见她衣衫不整的模样,心口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疼得发紧。
景娴却没看他,目光直直望向龙椅上的弘历:钮祜禄景娴皇上,臣妾是太后的侄女,更是钮祜禄氏的女儿,从未做过半点愧对于大清、愧对于王府的事。我夫君护我,护我女儿宝珠,护的是王府的清白,何错之有?
弘历捏着密信的手指微微收紧,信纸边缘被他捏得发皱。他看着殿中那个一身傲骨的女子,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何尝不知道纯妃的恶行?何尝不记得景娴及笄那年,在御花园里舞剑时的明艳模样?若不是弘昼当年抢先一步求娶,若不是景娴心里装着复仇,他或许……
可他终究是帝王。手指轻轻叩击着龙椅扶手,清脆的声响在殿内回荡,瞬间压下了所有议论。弘历的目光扫过那几个还想开口的御史,声音冷得像冰:弘历纯妃通敌证据确凿,此前已是定论。和亲王夫妇护家守正,何来构陷之说?
他顿了顿,龙袍下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