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宝珠,动作僵硬得像提了个易碎的瓷瓶,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他把孩子小心地放在景娴腿上,看着她熟练地拢了拢孩子的小胳膊,指尖轻轻擦去宝珠脸上的眼泪,柔声哄着:钮祜禄景娴宝珠乖,娘在呢,不疼了啊。
不知是景娴的声音太温柔,还是熟悉的气息让宝珠安心,小家伙的哭声渐渐小了,只是还抽噎着,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小拳头依旧攥得紧紧的——跟弘昼方才慌神时的模样,竟有几分相似。
钮祜禄景娴拿过来。
景娴抬头看向弘昼,语气轻缓。他赶紧把棉布递过去,却见她没接,反而朝他伸出手:钮祜禄景娴你握着布,我教你。
弘昼愣了愣,才慢慢伸出手,指尖刚碰到棉布的边缘,景娴的手就覆了上来。她的手很软,带着刚睡醒的温热,指尖轻轻扣住他的指节,把他的手往宝珠身下引。两人的指尖紧紧贴在一起,连脉搏的跳动都仿佛能互相感觉到,弘昼的呼吸猛地一滞,像被烫到似的想缩回手,却被景娴轻轻按住了。
钮祜禄景娴轻些,她皮肤嫩,不能用劲。
她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沙哑的暖意,目光落在孩子身上,没注意到弘昼瞬间红透的耳根。他僵在原地,只觉得掌心的温度越来越高,连带着心口都烧得慌——这是他第一次跟景娴靠得这么近,近到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近到能感觉到她呼吸时落在他手腕上的温热。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的御花园,那时景娴还没嫁给他,穿着鹅黄色的裙衫,跟傅恒并肩走在牡丹花丛里,两人低声说着话,景娴的笑落在风里,晃得他眼睛发疼。那时他以为,景娴这辈子都不会对他有半分温柔,可此刻她的手覆在他手上,教他给他们的孩子换尿布,这种细碎的温情,比任何权势都让他贪恋。
钮祜禄景娴把这边折过来,盖住肚子,别着凉。
景娴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他赶紧跟着她的动作,指尖轻轻把棉布折好,不敢有半分差错。宝珠似乎彻底安稳下来,小脑袋往景娴怀里蹭了蹭,闭着眼发出细弱的哼唧声,小拳头也慢慢松开,露出粉嫩嫩的小指头。
换好之后,景娴小心地把宝珠放回摇篮,刚想撑着床头躺回去,却被弘昼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