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应声退下。景娴走到窗边,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合欢花瓣。指尖的薄茧触到花瓣的柔腻,那是前几日练字时磨出来的。
她知道纯妃不会善罢甘休,畅音阁的夜宴,定是场鸿门宴。可那又如何?从她被算计着失了清白,从她决定嫁给弘昼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打算再退。
弘昼的脚步声在廊下响起,带着他惯有的散漫,却在靠近窗棂时放轻了。景娴转过身,正撞见他倚在门框上看她,月光落在他眉眼间,柔和了那份平日里的桀骜。
弘昼在想什么?
他走进来,顺手将一件披风搭在她肩上,弘昼夜里凉。
钮祜禄景娴在想今晚的夜宴。
景娴没瞒他,钮祜禄景娴纯妃怕是要动手了。
弘昼挑眉,伸手替她系好披风的带子,指尖有意无意擦过她的颈侧:弘昼动手才好。省得我总想着怎么找由头收拾她。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件无关紧要的事。可景娴知道,这个男人说得出,就做得到。他甘愿做她的刀,哪怕这刀会伤到自己。
钮祜禄景娴别闹得太大。
景娴看着他,钮祜禄景娴皇上还在观望。
弘昼我自有分寸。
弘昼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动作带着几分宠溺,弘昼你只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躲在我身后就好。
景娴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月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竟让她想起年少时,那个总爱跟在她身后,抢她点心吃的王爷。那时的他,眼里就藏着这样的光,只是那时的她,从未在意过。
弘昼走吧,该去赴宴了。
弘昼牵起她的手,掌心温热干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景娴任由他牵着,走出房门时,回头望了眼那盏亮着的宫灯。灯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映出两个交握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