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在宴会上“失仪”,断了她与傅恒的可能。
她以为这样就能高枕无忧了,却没料到,那看似柔弱的世家贵女,竟能在被下药、失了清白后,转身就嫁入和亲王府,还把弘昼那尊佛请下了山,成了她最锋利的刀。
“弘昼……”纯妃念着这个名字,牙齿咬得咯咯响。那个素来被视为荒唐王爷的人,竟会为了景娴,在朝堂上不惜得罪皇上,也要扳倒苏家。他那日“酒后失言”,句句都踩在皇上的忌讳上,哪里是醉了?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替景娴递刀子!
“娘娘,李总管来了。”小太监在外间通报,声音带着怯意。
纯妃眼睛一亮,忙理了理衣襟,强挤出笑容:“快请进来!”
李玉迈着四方步走进来,青灰色的太监服浆洗得笔挺,手里的拂尘轻轻搭在臂弯。他扫了眼地上的狼藉,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走到殿中站定:“纯妃娘娘安。”
“李总管快坐。”纯妃亲自去扶,语气热络得过分,“不知总管今日来,有何吩咐?”
李玉避开她的手,依旧垂着眼:“奴才是来传皇上的口谕。今晚在畅音阁设宴,请各宫主子都去热闹热闹。”
纯妃的心沉了沉。皇上设宴,却只让太监传口谕,连个赏赐都没有,这分明是还没消气。但她还是强撑着笑道:“多谢皇上体恤,臣妾一定准时到。”
李玉点点头,转身要走,却被纯妃叫住。
“李总管留步。”纯妃从腕上褪下那支羊脂玉镯,塞到李玉手里,“这点心意,还请总管笑纳。只是……皇上近来可有念叨臣妾?”
李玉掂了掂玉镯的分量,脸上露出副为难的神色:“娘娘,不是奴才多嘴。皇上近日烦心江南的案子,昨日还在说,富察大人办事利落,替朝廷清了不少蛀虫呢。”
富察大人?是傅恒?
纯妃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她看着李玉笑眯眯的脸,突然明白这老太监是在敲打她——富察家如今正得势,她苏家已经成了皇上眼里的蛀虫,再折腾也是徒劳。
“奴才告退。”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