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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的景娴,连笑都吝啬。
弘历起来吧。
弘历抬手示意,李玉连忙搬来两把紫檀木椅,弘历刚开春就穿这么素净,仔细着凉。
钮祜禄景娴谢皇上关心。
景娴坐下时,裙摆在椅垫上拂出浅浅的褶皱,钮祜禄景娴臣妇觉得这样自在。
自在?弘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下。他想起太后前几日在养心殿说的话,说景娴如今在王府里过得很好,弘昼事事都依着她,可他瞧着眼前这双眼睛,分明比结了冰的湖面还要冷。
那边戏台上已经开了嗓,咿咿呀呀唱着《长生殿》,贵妃醉酒的调子婉转缠绵。几位命妇凑在一起说笑,目光时不时往这边瞟,带着好奇与探究。景娴端起茶杯抿了口,碧螺春的香气漫过舌尖,她却微微蹙了眉——还是习惯不了这味道,总觉得不如王府里的雨前龙井清冽。
弘历景娴看着清减了。
弘历忽然开口,端起酒壶给自己斟了杯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荡,弘历王府的厨子不合胃口?
景娴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她终于抬眼看向弘历,那双曾映过御花园万千春色的眸子,此刻像蒙了层薄雾,看不真切情绪:钮祜禄景娴回皇上,不是厨子的缘故。
她的目光平静无波,既没有寻常女子的羞怯,也没有对帝王的敬畏,倒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弘历那是为何?
弘历追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那里还留着酒液的凉意。
风忽然吹过,卷起几片玉兰花瓣,落在景娴的裙摆上。她抬手拈起花瓣,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声音却冷得像冰:钮祜禄景娴王府清净,不比宫中热闹,倒省了心。
“省了心”三个字,她说得极轻,却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就扎进弘历的指尖。他猛地攥紧酒杯,指节泛出青白,酒液差点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