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都没能让她对自己有半分好脸色。他愧疚得恨不得杀了自己。
可刚才,看到纯妃的手朝她小腹伸过去时,他根本来不及想,身体已经先一步挡了上去。他怕,怕她出事,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他甚至有种扭曲的窃喜——幸好受伤的是他,幸好她没事。
她是他的福晋,是他用不光彩的手段抢来的人,可他就是想护着她,哪怕她恨他入骨。
弘昼这点伤,不算什么。
弘昼扯出个苍白的笑,试图掩饰心口的涩意,弘昼只要你没事就好。
他的血还在流,染红了半边袖子,看着触目惊心。旁边的太医早就吓得跪了一地,哆嗦着请旨要为他包扎。
弘昼不必。
弘昼摆了摆手,目光依旧胶着在景娴脸上,弘昼这点血,换你平安,值了。
这话像是在说给她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景娴终于移开视线,看向主位上的弘历,屈膝行礼:钮祜禄景娴皇上,妾身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弘历看着她冷淡的侧脸,又看了看弘昼流血的手臂,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弘历去吧,让太医跟着,仔细些。
钮祜禄景娴谢皇上。
景娴转身就走,自始至终,没再看弘昼一眼,仿佛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弘昼望着她决绝的背影,忽然觉得手臂上的伤口疼得钻心。他知道,她心里那个人永远是傅恒,就算傅恒远在北疆,就算他为她流再多血,也暖不了她的心。
可他不后悔。
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哪怕只是这样远远看着她的背影,哪怕她永远对他冷漠如冰,他也认了。
血还在流,滴在地上,像一串破碎的脚印,跟着景娴离去的方向,一路延伸。暖阁里的丝竹重新响起,却再也驱不散那股浓重的血腥气,和弥漫在人心头的,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