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曰:钮祜禄氏景娴,温良贤淑,性行端方,今特册封为和亲王弘昼嫡福晋。三日后卯时,着和亲王府备八抬大轿,迎入府中。钦此。”
李玉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可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砸在景娴耳中,震得她耳膜生疼。
她没有立刻接旨。
目光落在那明黄的卷轴上,红绸镶边从李玉手中垂落,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她伸出手,指尖刚触到那绸缎,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缩回手。
太冰了。
凉得像偏殿地上的青砖,像弘昼眼中浑浊的光,像弘历赐婚时那句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三日后”。
“姑娘……”画春在一旁哽咽着提醒,眼泪已经打湿了前襟。
景娴这才回过神,重新抬起手。这一次,她死死攥住了那道圣旨。红绸在指尖滑过,冰凉的触感顺着血脉蔓延,冻得她五脏六腑都在发疼。她缓缓叩首,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声音轻得像一缕烟:钮祜禄景娴景娴……领旨谢恩。
六个字,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李玉松了口气,却不敢多看她,只匆匆说了句“奴才告退”,便带着人快步离开了。他的脚步声消失在巷口,碎玉轩又恢复了寂静,静得能听见风吹过海棠树梢的呜咽。
景娴还跪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那道圣旨。卷轴硬邦邦的,硌得她肋骨生疼,可她却像感觉不到,只是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画春哭着上前想扶她:“姑娘,地上凉,快起来吧……”
钮祜禄景娴画春
景娴忽然开口,声音哑得不像她自己,钮祜禄景娴你说,这红绸是不是很像血?
画春一愣,看着那鲜亮的红,吓得脸色发白:“姑娘,您别胡说……”
钮祜禄景娴不是胡说。
景娴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泪,只是眼神空得吓人,钮祜禄景娴是我的血。从偏殿那夜开始,就一直流,流到现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