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前扶起还在抽噎的景娴。
景娴被画春扶着往外走,脚步虚浮,像个提线木偶。经过太后身边时,她顿了顿,却终究没敢抬头,只是哽咽着说了句:钮祜禄景娴谢姑母……
太后没应声,只是捻着佛珠的手,速度又快了几分。
直到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哭声,太后才缓缓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弘昼那边,怕是不能再姑息了。
还有景娴肚子里的孩子……留,还是不留?
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留着,是个祸患,不仅会毁了景娴,还可能引发更大的风波。
不留……那是条人命,还是钮祜禄家的血脉,景娴的身子怕是也经不起折腾。
更重要的是,皇上那边……
太后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只觉得这件事棘手得很。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在宫墙上打旋,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谁在低声哭泣。
慈宁宫内,檀香依旧袅袅,可那香气里,却多了几分让人不寒而栗的算计。
而碎玉轩的方向,景娴的哭声还隐约可闻,细碎而绝望,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在深秋的寒风里,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