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她腕上反复按压,眼神从平静到惊讶,再到难以置信。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额角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景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她眼前发黑。她看见张院判的嘴唇动了动,却听不见任何声音,耳边只有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傅恒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他穿着银甲,站在城楼下对她笑,说:“景娴,等我回来。”
那笑容那么清晰,却又那么遥远,像水中的月影,一碰就碎。
“张院判,如何?”李嬷嬷沉声问道,打破了殿内的死寂。
张院判猛地回神,像是被人狠狠推了一把,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药箱被撞翻,里面的瓷瓶滚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太……太后娘娘……”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额头死死抵着地面,“恭喜太后!景娴姑娘……这……是喜脉!已有三月身孕!”
“轰——”
景娴脑子里像是有惊雷炸开,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喜脉?
三月身孕?
那个她拼了命想要除掉的孽种,那个让她日夜不得安宁的根源,竟然真的存在。
她下意识地抚上小腹,那里依旧平坦,可她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轻轻动了一下,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扎进她的心脏。
是了,三个月,正好是那个雨夜之后。
弘昼那张带着酒气的脸,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他在她耳边说的那些污秽话语,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钮祜禄景娴不……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嘴唇哆嗦着,一点血色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已经让画春去准备落胎药了,为什么不等她……
“姑娘!”画春惊呼一声,连忙上前去扶,可已经晚了。
景娴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向后倒去。她在失去意识前,